Deity

［清北］有旧亦有救

北大生病了，很严重的病，严重到北医和协和都治不好

“北哥，还是告诉清哥吧，你的时间，也许不多了”

北大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想自己待一会儿

早知道会这么严重，当初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清华，我该拿什么爱你呢？那我这破旧不堪的身体吗？

北大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一瞬间他感觉好累

他坐在窗边，看着清晨的雾盖过了夜色，他想：地球不是没我不转了，所以，我也不可以那么自私

一整晚，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最终他还是决定，分手

北大最近一直都没有回家，但清华也不催，他百分之百信任他

清华总觉得，一件事情，选择去做，就会有他的原由

倘若北大不说，那他也不会强行去问

但是这天晚上，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打了电话

“阿北，最近很忙吗？好几天没回家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开口就是很温柔的声音 差点让北大咽下冷漠的话语

清华听见，电话那头很吵，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我今晚不回去”

噪杂的音乐中隐隐听到了北大的声音

“北哥哥，谁呀”清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乖，别吵，朋友有事”

“我今天有聚会”北大知道，清华最讨厌他这样了

“阿北，我听到了”清华不知道他是怎么接收到声音的，感觉一瞬间脑子有些空洞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蛮的了，我们分开吧”

话语很简短，说完就挂了。

这样，会在你心里减分吧

北大有些狼狈，喝了杯酒，好苦，涩的他想哭

但凡再晚一秒，他都狠不下心了

“清华，我不能爱你了”

清华想不通，他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北大不满意了吗？

他想不通，如果北大有了更喜欢的人，他自愿意去退出，只要北大开心就好，他最多是嘱咐几句。倘若北大想过不一样的，甚至是正常的生活，他都可以放手

“我没有阻碍他奔向更好的生活”

但是北大为什么偏偏以这种方式呢？清华想不通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在心里给北大扣分。在他心里，北大一直都是满分

清华想，能不能让我最后看他一眼？总该有个告别吧

可是他找不到北大，他第一次觉得北京城这么大，找一个人这么难

“北哥……”

“就让他忘了我吧！”

重逢的那天，清华远远的看到了北大

“究竟是太像还是太想呢？”他喃喃道

那个人太像北大了，但是看起来比意气风发的北大疲惫许多，而且，他戴着帽子，没有头发

隔着口罩，他不敢认

但还是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得到的结果是医院

看见病房里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再也撑不住了

靠着墙边慢慢的滑下，无力感涌上心头

“笨蛋……'怎么可能忘的了呢”

他那么冷静科学的一个人，第一次动了祈福的念头

协和在门口看见了清华，他问他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进去……抱抱他

“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如他的愿，当做不知道吧”

只是后来的每天，清华都会来送饭，让协和带过去

“他的胃都被我养刁了，再吃几天合适的饭菜吧，起码可以舒服些”

即使是味觉变淡了，北大也能一口尝出清华的饭菜

长长的针扎进他的身体他没哭，却在吃到爱人的饭菜时，眼泪像穿了线一样

北大躲起来了，这次，真的找不到了

清华本想这次去的时候好好看看他，有条件的话，抱抱他的，只是看见了空无一人的病房，他的目光看向协和，协和只是摇摇头，告诉他“放下吧，他本就是留不住的风”

清华总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可是，他的生活里 处处都是北大的影子

他说他不爱了，可是每一个动作都是爱他的习惯

恰逢一次辩题

如果有一个按钮，他能让离开的人回到你身边，你会按下吗？

清华想，他会按吗？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按下去，但是他没有

“他回来的前提，并没有说是健康或者安然无恙的回来。假如他因为病痛离开了我，那么他本来已经很累很疼了，已经解脱了，如果仅仅因为我的想念，他还要再受苦，那还是我尝思念的味道吧”

清华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一直都是一个坚定的北大主义者

他手上的戒指从来都没有摘过，也从来没有说他不好

“可能我比较一根筋，喜欢一棵树上吊死吧”

再见到北大他在想什么呢？

他瘦了好多，他好像被磨砂了的玻璃，他……是我的阿北吗？

他想冲过去抱住他，质问他的不辞而别，质问他有没有把他当爱人，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但是真正走到他身边，他连拥抱都忍住了

小心的喊了一声“阿北？”

那人对他笑，不仅仅是眼睛

北大摘下了口罩，迈出了清华不敢迈出的那一步，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肢，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瓣，好像在说抱歉，我回来了，有点晚又好像在诉说委屈，疼痛

他向往常那样，拍了拍他的腰部

北大以为，清华会先问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但……

“自己扛着，累不累？疼不疼？”

北大的眼眶里盛着泪水，但还是笑着的“怪不得我的要求高，因为我先生是一个极致温柔的人”

清华稍稍用力的扣了一下他的手“我有那么不值钱吗？你回来我就要原谅你”

“那……清华先生，我可以追你吗？”

清华想，其实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依着你，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追到手了”

人大总说清华口是心非，看来是真的

但北大真的是个很宠爱人的人，会在胸口和衣服里装一些清华为数不多喜欢的小零食，会在食堂专门去找他送小甜水，会在打篮球的时候给他递水和毛巾

结果就是被清华用毛巾搂在怀里亲了亲说“试着追追就可以了，我自己会看着上钩的”

复旦说，这俩有旧

上交说，他们有救

北大不是个擅长体育的人，但是每年都是要体测的

清华跑三千米的时候，他看见北大在尽头等他

他冲过去把人抱在怀里，接吻好像自从北大回来以后，就变得比以前更温柔，好像对待珍贵的宝物

“我抱到你了”

没有歇多久，他又陪着北大跑了一次

“调整呼吸昂，乖，再坚持坚持”

“不用着急，时间还够，我陪着你”

剩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他提了一点速度“阿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北大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但也有用心的听他说

“呼……呼……什么”

“你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清华向前跑

他知道，北大就适合用些激将法的

他没有跑的很快，他只是在等他，就像以前一样

在终点的时候，北大瘫在他的怀里，慢慢调整呼吸，慢慢问“你……刚刚……呼……要问…什么？”

清华边给他捏着小腿肌肉，问道“我们到底是有救，还是有旧”

你回来到底是放不下我还是爱我？

北大没有见过这么不自信的清华

他勾过那人的脖子，用力的贴了上去，带着急促呼吸的吻“我们有旧，也有救”